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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展文创产业链宽度和深度

  ■我国文创产业正在迈入科技化数字化阶段。比如,在城市地铁站、图书馆等搭建多媒体展厅甚至使用3D投影、沉浸式体验的方式,推广当地文创产品和文化资源。这些数字化资源和技术依托实体创造低成本、高附加值、高差异度的产品,使溢价变为可能

  ■设计企业和制造企业互通有无,加强双方的“跨界合作”,才能将我国强大的工业化能力转化为文创生产力。一方面,要有一种把不同产品“串珠成链”的巧思,让消费者感受到“各美其美、美美与共”的整体形象;另一方面,要形成一套流畅的“准入—退出”机制

  近年来,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丰富,我国居民的消费结构逐步升级,精神文化消费已成为生活必需品。从文化旅游到社交媒体,文化消费进入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。

  消费升级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。数据显示,2014年至2019年,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占GDP比重由3.76%增长至4.50%。2021年,6.5万家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实现营业收入达119064亿元,比上年增长16.0%。

  文化产业呈现强劲增长势头,文化创意的成功案例也比比皆是。比如,陕西西安大唐不夜城打造“不倒翁小姐姐”“敦煌飞天”等文化IP,2019年客流量达到1.2亿人次。

  事实上,文化创意产业在全球的发展势头也同样迅猛。数据显示,文化创意产业每年为世界创造2.25万亿美元收入,在全球范围内提供近3000万个就业机会。

  文创产业不仅能够在经济上有所助力中国式现代化,更重要的是其与生俱来的文化内核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特征、本质要求是契合的。

  首先,文化创意在大众中的推广普及能够为价值观和文化的传播插上翅膀,可以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要,这是其他产业难以实现的。

  一方面,文创产业大众化能够让广大人民群众广泛参与文化活动中,加深人民群众对价值观的理解,提高认同感。

  另一方面,最近几年消费者对高质量的文创产品和服务需求越来越高,需求端正在成为文创产业链的中枢。这样的趋势下,市场化模式运作的文创主体能够更灵活地应对需求变动,从而给整个市场和行业带来活力。

  从更宏观的产业网络视角来看,文创产业能够帮助创新创意要素实现全产业链的渗透,从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。

  以农业为例,在农业生产环节可以提供种养殖体验和观光游览,衍生开来也可整体形成创意农庄、休闲农牧场的有机体,提供养生、禅修、茶道等高附加值的休闲娱乐活动,增强游客的深度体验感,领会文化意境;在销售环节可以用品牌和包装讲述人文故事,提升顾客的获得感。

  前一阵和日本友人聊起,日本通过“半农半X”方式,鼓励年轻人将自己的创意和技能赋能农业现代化发展,实现创意农业的“升维”、农产品的再开发与创新营销。数据表明,农业资源的再组织再创造,其资源回报率要比单纯的畜牧业高。

  文化创意要素可以作为渗透的媒介,通过赋能全要素的方式提振乡村经济,实现乡村产业现代化。基于文创要素高投产成本和低复制成本的特点,让这个机制的运转成为可能。

  文创资源的转移和发展,基本不会造成不可再生的物质资源消耗。一旦在当地形成规模,就能不断涌现持续提振经济的潜力,有助于当地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。

  例如,日本的田舍馆村受到“麦田怪圈”的启发,从1993年开始从事稻田画,每年举办“稻田艺术节”。在此基础上,当地村委会还设计出两种稻田画的观赏方式:一种是观赏的游客乘坐吊车或直升机俯视观赏;另一种是通过由远及近的透视法种植,让游客在地面平台上也能欣赏稻田画。

  稻田画的创意农业形式跳出了种植业传统盈利路径,用文旅拓展了种植这个环节,从而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发展,盘活了经济。

  在均衡发展公益性和经营性文化产业的宏观政策指引下,国家公共文化云等一系列公共文化数据平台开始建设,“三馆一站”公共文化服务设施逐渐对大众免费开放。

  近年来,文创产业的消费者不再仅仅满足于基本的精神文化产品,开始追求差异化、深度融合的文创产品。事业与产业的叠合、高阶文创产品和文创产业的高质量发展、用户参与创意创新,已经成为现代化文创产业的发展特征。

  新技术的投入是文创产业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之一,也大大提升了文创链接各地资源的可能性,拓展了文创产业的组织形式和盈利模式。由“微笑曲线”可知,如果一个产业着力于研发和营销,将得到更多的产业附加值,并且会呈指数级上涨。

  这一特点在文创产业上体现得更为鲜明。数字化手段能运用大数据显著提升研发和营销的效率,使其产出大量更优质的成果。可以说,数字化是文创产业发展的推进器。

  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科技创新,我国文创产业正在迈入科技化数字化阶段。比如,在城市地铁站、图书馆等文创载体搭建多媒体展厅甚至使用3D投影、沉浸式体验的方式,推广当地文创产品和文化资源。这些数字化资源和技术依托实体创造文化价值,从而创造低成本、高附加值、高差异度的产品,使溢价变为可能。

  “沉浸式”“场景化”是文创产业现代化进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词。这是市场发展的必然规律,标志着文创产业进入比较成熟的生长阶段,需要从“中国制造”到“中国创造”的转型。

  目前,消费端开始主导市场,成为文创供应链的关键环节,并进一步与创意端融合,促使文化产业体现出重视场景化体验要素和高质量内容要素的特点。

  《唐宫夜宴》《觉醒年代》《中国奇谭》等一系列IP爆火,体现了消费者对优质、有深度的内容的青睐,尤其是对扎根中华文明这一丰厚土壤的文创作品的偏爱。

  在这样的市场大背景下,成功的文创产品不可避免地要含有足够强大的文化内核,才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生命力以及穿透力,从而形成本土文创品牌,并生生不息地辐射各个年龄段、各个类型的消费者群体。

  比如,北京朝阳门复建、故宫探索都搭载了增强现实技术,不仅能实现场景重现,还能让游客浏览历史人文知识、参与趣味游戏,指引行进路线等。

  和其他产业一样,文创产业的现代化离不开政府和市场主体共同推进。从顶层设计往下,由创意端而上,在中段的工业化制造强化基础上,更好拓展文创产业链的宽度和深度。

  有些地方公共文化服务薄弱,弱就弱在缺乏基本的支撑和依托、缺乏基本的场所和载体。要把投入更多地向相关薄弱地区倾斜,实现“公益性、基本性、均等性、便利性”的要求,更好地满足全体人民的基本文化需求。

  在此基础上,要注意统筹基本普适和多样差异化文化需求,统筹公益因素和市场因素,把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与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相结合,整体规划、协同发展。

  可参考国外文创产业拉动投资的方式,用政府投入撬动社会资本,改善文化创意市场主体投资结构,为市场注入更多活力,激发自主创新。

  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文化产业市场化成熟的标志和产物,通过战略性投资布局与严密的风险管控,进而实现文化产业投融资主体及渠道的多样化。在金融服务文创等领域,长三角相关方面可以进行更多合作。

  文化创意有着赋能各产业全要素的巨大潜能。我国文创不乏优秀的设计,但在落实应用方面常常遇到难题。

  打造一个具有持续影响力的本土文创品牌,需要有很强的工业化能力。但目前我国文创产业链中制造企业参与度不高,它们更像是一个代工厂。

  高质量的文创产品制造需要制造企业的积极融入,也需要创意企业有高质量的意识和要求。设计企业和制造企业互通有无,加强双方的“跨界合作”,才能将我国强大的工业化能力转化为文创生产力。

  这里特别想提一点,那就是:打造文创单品也许容易,构筑“各有特色、形散神不散”的文创集群相对比较难。整合是摆在很多文创品牌面前的一道难题。

  一方面,要有一种把不同产品“串珠成链”的巧思,让消费者感受到“各美其美、美美与共”的整体形象;另一方面,要围绕文创产品家族,形成一套流畅的“准入—退出”机制。在这方面,长三角地区有条件也有能力率先进行探索。

  我国的创意生态系统仍然处于初步形成阶段,需要资源、人才等要素投入来营造发展氛围,也需要其他产业的投入堆叠出初期规模,创造“造血机制”。

  以创意农业为例,在发展初期培育文创新业态,势必需要转移和投入部分农业生产力,如酒庄采摘体验、农田文旅体验等。一旦形成有一定规模的文创农业,就可以反哺农业发展,加速各产业核心创新的产生,变革产业链结构,拓展每个环节的发展空间,最终从根本上提升要素生产率。

  此外,产业集聚一直是企业活力的生成器。我们时常能留意到一个词语“后街经济”,通常指的是CBD(中央商务区)附近自发形成的文博区,用于满足附近的社交等多种需求。这在全球城市中相当常见,以纽约的百老汇和博物馆大道、法兰克福的博物馆水岸为代表。

  我国文化历来讲究兼容并蓄,在上海、深圳等城市,也可以看到这种文博区。大量的人才汇聚在一起,通过交流、学习,碰撞出思想的火花,获得文化积累。都市文化群在城市中形成新的孵化创新的土壤,加速各产业核心创新的产生,变革产业链结构,拓展每个环节的发展空间,最终从根本上提升要素生产率。

  曹祎遐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、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室副主任、创新工程“新文创理论与应用”首席专家,兼任复旦大学创业与创业投资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、上海市青年联合会委员、上海市青年文学艺术联合会理事、上海市欧美同学会留英分会理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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